BETCHA

凹三betchagonknowbaek

【邢张】一会

预警:ooc,暧昧俗气,主邢视角


前任一起吃顿饭


兔年春节火了部电视剧。年初一邢佳栋回家吃饭,姐夫和堂弟打着牌闲话的都是什么安欣和高启强。他妈手里包着饺子看一眼电视,说,这是张译啊!有些年没来家玩了哦。邢佳栋嗨了一声:忙呀,他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可有空回。

过完年回北京,邢佳栋把那部剧找出来看。张译在里头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不知道怎么搞的,帽衫一穿嫩生的仿佛真是刚毕业。他和张译相遇的时候,张译就已经比剧中的安欣大了。那会儿他瞒着年龄,还能戏里戏外的扮演比张译小几岁的副手,现在大概再没人信他比张译年轻了。他认真回想了下,觉得屏幕里的小平头安欣还是跟三十岁以前的张译有区别,站起来就开始翻箱倒柜找相片,烟就一直在嘴里咬着,手上一疼才发觉烟灰掉了。好歹没烧着他的宝贝相册。


现在邢佳栋和张译不常联系。他俩微信聊天界面还停在上一个中秋,互相道贺。张译说的是张译携张家诸猫祝您中秋节快乐,阖家幸福。不知道是不是群发,他珍惜地回了几句,把平时不宜说的关心隐秘地揉进去。除了逢年过节,其余时候想给张译发微信他总得寻思好一会,想一个正当理由,最好有拍戏的问题,要不就是关于书和电影的。实际上不管聊什么,都是不安分的表现——一个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安静。那他就不做好的前任,有什么的!真让他好几年不理张译,简直还不如杀了他。

张译偶尔也主动找他。谢天谢地,这人世间难寻的拧巴,可总归知道自己在邢佳栋面前是被纵着的,有时候想说什么就说了。上一回是去年六月,他正在家给咖啡拉花,想要树叶,结果弄得像个猫爪爪。张译发微信过来:干什么在微博内涵我,那么久以前了你还记仇?

后头跟着一张邢佳栋前两天的微博截图,界面不是苹果手机,不是张译截的。

邢佳栋:你看见了?

张译:国强给我发过来笑话你。

邢佳栋:笑话我,干吗给你发微信?

张译发个表情包,猫猫龇牙咧嘴地要往前扑,爪子底下俩字:挠你!

邢佳栋乐不可支,回一张摸摸猫头。


今天不用特意找什么由头,张译快过生日了。送礼物黏糊糊的有越线之嫌,他只问:在北京吗,你生日能不能赏光让我请你吃个饭?点完发送他就端着手机那么等,这话没问题吧?挺像个大大咧咧的酒肉朋友。他们之间早就没有见面的必要,可太久没见张译,实在想得慌,忍不住不问这一句。后悔与否是以后的事,一年到头也只有这一次是名正言顺的。没指着大忙人回多快,可他今天好像没在工作,不多会儿就发了家距离两人家都不算远的餐厅过来:这里行吗?

邢佳栋:行,我去接你!

张译:不用,有人顺路能送我。

得,一激动不值钱的样子没收住。



下午邢佳栋有意早到,他想看看送张译来的人是谁,结果等到张译下车开门,露出驾驶位上的人明显是张译助理。邢佳栋摸摸鼻子迎上去两步,张开的手臂顺势虚推着张译后背往里走,迎客的动作给他全是私心的怀抱套上冠冕。怀里这人瘦成一片,大衣在身上显得空荡。

张译进了屋脱着外套,瞪眼怪他:大冬天,怎么还到外面等?我自己进来就好啊。邢佳栋接着他的衣服挂起来,说那怎么行,今天不是随便吃顿饭,是提前给你过生日。

张译撇撇嘴:我不爱过生日,你知道呀。

信佛的是邢佳栋,张译却跟小菩萨一样,几百年前的人被烧死了,这个过也要赶上去背。邢佳栋常常想,你那么多慈悲心,怎么不分给我一点呢?这么多年没见你可怜可怜我啊。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以前想法实在卑劣,又忍不住窃喜,他不爱过生日,还是来了。也算是可怜了自己一次。

两个人都吃素,菜容易点。他们面对面坐,上来先交换近况。邢佳栋说自己这两天研究咖啡拉花颇有成效,已经不像一口痰了,逗得张译差点呛着:我喝咖啡就没那么讲究,主要是提神,一口闷了不需要花。

邢佳栋:这不是闲人干点闲事。

张译微笑:也挺好的。

这些年邢佳栋还一直拍戏,但是远没张译那么拼,他需要很多时间想自己的事。他根本不像张译那么爱演戏!他们本来就不一样。从前早一起聊过,张译年轻的时候受够了打击,几次没考上北广,进了话剧团也是老末。邢佳栋在这方面没有志向,可小时候就能跟着父母演话剧,长大后从电影学院退了一次,还能进第二次。张译爱的东西很大,他追爱太不容易。邢佳栋心里很小,只盛得下一个人。早年一起接受采访,记者说张译跳脱,邢佳栋沉稳,是互补的搭档。工作的搭档或许是互补更好,可很难说清恋人之间最契合的状态该是如何。经验之谈,邢佳栋敢说是晚上从闭眼到睡着之前那段时间思念割人最疼。他把自己藏在黑暗里想,我本身就是得过且过的人,自己不甚喜欢的工作都能做大半辈子,一个喜欢的人,不在身边也可以坚持。人不是没了爱就不能活,顶多是没了半条命。

见到张译还没说两句,邢佳栋感觉自己就要开始难过,好在这时服务员把小菜端上来了。淮扬馆子,菜都是清淡的,精致好看。

张译说,咱俩北方人,口味粗,精细的菜给我们吃,我们品不出来。你记不记得以前在扬州?富春包子,我吃了十八个!它馅儿是讲究的,可我是囫囵吞枣。

邢佳栋心里喊,小没良心的,我怎么可能不记得?面上说,咱们俩一块去的那次,你只吃得上十个,剩下八个是我帮你吃的。

张译咬着筷子头,故意说:没印象。

这人从进门就淡淡的,这会总算露出点邢佳栋昔日看惯的狡黠。邢佳栋忍不住上手,天,脸颊上薄薄一层皮,掐不着肉。他眉毛皱起来:你平时到底吃不吃饭啊,都喝露水吗?张译听了,颧骨被笑容往上推:那我不成神仙了。再多的劝告也不用再说,张译一向自己拿主意。减肥也是工作需要,邢佳栋也是打年轻就干这行的,怎么不懂——可张译实在可恨,他总怀疑有天片场的摄影机支架断了,要没别的办法,张译能咔嚓撅了自己骨头说:先顶上。

于是邢佳栋不出声了,闷头把桌上菜往张译碗里夹,鼓了气似的,像长了手的河豚鱼。张译斜他一眼,自己也忍不住笑了。



一顿饭功夫,从室内出来,才发现外面已经黑麻麻。张译打算坐地铁回,邢佳栋说那送送你,俩人一块往外走。邢佳栋感觉着风吹到脸上,张张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。地铁口太近了,无需忍受太久沉默,拐过路口张译就要下扶梯,回头戴上口罩和他道别:

走了佳栋。到这就行了,佳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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